蛇浑身是宝,蛇皮、蛇胆、蛇肝、蛇膏,甚至蛇的毒液,都可以用来给人治病。所以,他在研究蛇、利用蛇的同时,也悉心培育、保护着蛇。 黄全华和蛇住在一起。走进他的房间,椅子上放的塑料袋里装着风干了的眼镜蛇,桌子上摊着的是褪下来的蛇皮,饭桌下还有一个透明玻璃箱,里面养着五步蛇。 五步蛇,相传人被咬伤,不出五步即死;眼镜蛇,毒性剧烈无比,人被咬伤会呼吸麻痹致死……这些令常人听着就头皮发麻的毒蛇,却是黄全华的“心肝宝贝”,也是他最喜欢的“玩具”。他可以很迅速地钳住一条value="2" unitname="米" w:st="on">两米 多长的五步蛇,轻而易举地拎起来,一会儿拨弄着蛇的毒牙,一会儿又带着蛇转圈圈,就像玩儿似的。 18岁抓眼镜蛇 乍一看,脸上沟壑丛生的黄全华挺像是饱经风霜的渔民。“其实我没养蛇之前就是个抲鱼人,有一次到宁波去卖鱼,看见了交关多的蛇,就觉得蛮欢喜。”黄全华乐呵呵地说,自己这辈子跟蛇有缘分。 用我们现在的话来说,黄全华对蛇完全是一见钟情,但直到今天,他也说不清到底为什么喜欢蛇。 17岁那年,他撑着小舢板到宁波去卖鱼,在姚江边上看见一个蛇贩子,篓里装着各式各样的蛇,黄全华立刻就被这些软绵绵、滑溜溜的东西吸引住了。盯着看了老半天,还时不时地用手摸摸,最后连鱼都没心思卖了。 回家后,黄全华就琢磨着要去学捕蛇。为此,他特意找了个宁波师傅,18岁便正式跟着师傅学起了捕蛇。 可才学了没多久,他就跑遍了蜈蚣峙、鲁家峙、塘头等地的山头,跃跃欲试地想去进行“实践”。没想到,在鲁家峙的一处坟堆里,还真让他碰上了一条。 “你猜我碰到的是什么蛇?眼镜蛇。
那是我第一次抓眼镜蛇,抓的时候根本不知道怕,就觉得很好玩。”黄全华清楚地记得,当时自己手里一的“武器”就是一根小竹棍。他先用竹棍把蛇头牢牢按住,等蛇动弹不得了就快速抓住它的颈部,再调整手势,把它提起来。“后来师傅跟我说,要是被它咬一口,那小命就玩完了。我差点吓出一身汗,这才有些后怕了。” 为蛇所伤 为学捕蛇,黄全华先后拜了两个师傅,都在业界小有名气。师傅教他了解蛇的习性,教他捕蛇的技巧,也教他如何处理蛇咬伤。 跟蛇接触久了,黄全华自认为已经摸清了蛇的脾气。“大多数人都怕蛇,怕被蛇咬,其实蛇也是怕人的。只要你不去打它惹它,蛇是不会主动攻击你的。” 然而,蛇未必都懂得“人不犯我,我不犯人”的道理。有近40年养蛇经历的黄全华,也曾被心爱的蛇深深伤害过,他的右手食指甚至因为被蛇咬而变得畸形。 1977年,黄全华带着舟山眼镜蛇到湖州见朋友,朋友想看毒蛇的毒牙,他正准备掰开蛇嘴亮亮相,没想到一个不小心,就让缠绕在手上的蛇咬了一口。 “当时是咬到右手手背,马上有点红肿了。6小时后,手肘关节以下就全肿了,伤口处像火烧一样。第二天整个手臂都肿起来,一碰就疼。”黄全华赶紧按照师傅教的,喝下用中药材调制好的秘方药。最后,性命是保住了,但爱喝酒的他在被咬后第十天忍不住喝了点酒,结果,右手指的第一节至今无法完全伸直。 药方救人命 “舟山只有两种毒蛇,银环蛇和眼镜蛇,但毒性都是相当烈的。被银环蛇咬过,在12小时内都还可以救的,被眼镜蛇咬过,要是超过24小时就没救了。” “毒蛇在咬伤人时,毒液通过毒牙注入伤口,就会导致人中毒,主要就是神经毒、血循毒和混合毒三类。” 38年间,黄全华不仅跑遍了舟山,还跑到宁波、黄岩、天台、湖州等地去捕蛇。他抓过的蛇少说也有数十种,以毒蛇为例,除了眼镜蛇、银环蛇、五步蛇,还有蝮蛇、眼镜王蛇、竹叶青蛇、响尾蛇等。 抓那么多蛇有什么用?“最开始是觉得好玩,后来是为了卖钱,现在是为了研究。”黄全华想了想,补充道,“只要知道是哪种毒蛇咬的,就能对症下药,我就救过不少被毒蛇咬伤的人。” 他说,两三年前,三官堂那边有个读初中的男孩子,不小心被银环蛇咬到,送到医院时已不省人事,“瞳孔都已经放大了。”男孩的父母辗转找到了黄全华,央求他救救孩子。 “我在医院里守了那孩子两天两夜,按照秘制药方熬好汤药,孩子昏迷着不会喝,我就从他的鼻孔里灌进去。这样一共服了三帖,孩子就慢慢醒过来了。”黄全华说,除此,天台、黄岩等地也有被蛇咬伤的人来找他救治,“现在家里还放着一大堆锦旗。” 从捕蛇转向养蛇 “我一年只卖50瓶蛇酒,眼镜蛇200条,五步蛇100条。这是有关部门规定的。”黄全华说,这样做的目的正是为了保护蛇,包括他自费筹办的养蛇场。 2002年,黄全华相中了朱家尖镇香莲村的这处山脚下,投资60多万元建起了蛇类繁殖场。 “因为这些野生蛇都是国家、省级保护动物,现在国家对这方面都有严格限制,抓也不好抓了。我有时就从外地抓些成蛇带回来,自己在这里进行人工繁殖。而且我办了养蛇场,也不会滥捕滥杀,一般都是把蛇放养在山上的,有需要了才去抓几条。” 黄全华养在山上的都是舟山眼镜蛇。“这种蛇其实别的地方也有,但是在舟山分布最多,质量也较好。它比其他品种的眼镜蛇身材要短,但皮肤更黑,也更光滑。”黄全华说。 “舟山的养蛇人不多,养蛇技术也不成熟,碰到难题时全靠自己琢磨解决。除了师傅教给我的这些,我觉得还得多向别人取取经,多掌握点培育蛇、保护蛇的知识。
